无题

小豆的右腳背磨破了,大概是因為赤了腳在地上爬得太厲害。起先還沒什麼,媽媽也沒放在心上,結果昨天下午揭開BANDAID,一大包黑血流出來。小豆哼哼著說痛,媽媽一邊心疼一邊幫小豆擠壓至鮮血流出,再塗了紅藥水。今天傷口已經收小很多,看來週六能夠下水游泳了。
晚飯時,爸爸告訴小豆他的膝蓋也破了,小豆看了看,說,「我呢,是爬爬爬爬破的」,爸爸接口道,「我呢,是摔摔摔摔破的!」媽媽聽得要噴飯,扔下飯碗,「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記下來,馬上!」
爸爸辦公室同事聚會,媽媽跟小豆兩個在家。十點半小豆看完「熱情」壓軸的「我」(小豆強調,「我就是我」最好聽了)後,乖乖睡覺。媽媽到隔壁坐在地上趕著看「我們仨」。十二點,小豆有動靜。媽媽起身去看,黑咕龍冬地,手往床上去摸,腳卻碰著坐在地上的小豆。再一看,尿了褲子,床上卻沒有濕。於是著燈換衣,再讓小豆坐小馬桶上,結果小豆要「恩恩」。大約是睡著了肚痛,迷迷糊糊要起身一不小心卻滾下了地,再一個不小心又尿濕了褲子。媽媽慶幸先前沒責罵小豆。
小豆方便完了倒在床上繼續睡,媽媽料理完後事又回頭去看書。看著看著啞然失笑,錢鍾書跟寶貝女兒也是「哥們」,女兒還說「爸爸不夠做我的哥哥,衹能算是弟弟」。原來,「爸爸哥哥」這一說前人也是有的。書看完了,爸爸還沒回來,看看時間不早,但媽媽仍想第一時間當面告訴爸爸這一大發現,好看他那一臉得意的樣子。
媽媽下班後去接小豆。奶奶在地上鋪了蓆子陪小豆玩。見了媽媽小豆自然興奮,邀媽媽在地上「跳著爬」。(小豆知道自己腳背破了不能爬,接受媽媽的折衷建議,手心腳心著地「跳著爬」)幾個回合下來,媽媽疲累不堪,藉口喫玉米逃脫。小豆便自己找樂,拿蓆子鬆鬆地捲起又放在地上,算是獨木橋,站在橋頭,兩臂平伸,「一,二,三,預備開始!」然後從蓆子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再從那一頭回到這一頭。每一個新的圈子都要一板一眼地喊好口令。(媽媽寫到這裏,突然想起說書說書「唐伯虎點秋香」裏,大踱起步定要喊個號子,不然邁不出步)
奶奶隨口說了句「預備開始」,小豆大急,搖著手跟奶奶說,「你不要說!」奶奶再逗她,小豆還是著急,「嗨,你不要說呀!」
小豆又站在橋頭,「一,二,三――」,一時忘了下面的詞兒,媽媽衝口而出,「你不要說!」,小豆急得雙腳跳,對著媽媽大叫「你不要說」。媽媽卻是存心逗她,總是攔著小豆的話頭說「你不要說」。一句「你不要說」繞來繞去,笑翻了天。
鬧了半天,爺爺趁小豆念口號時插了一句「我不要說」,卻不料小豆一點反應也沒有。原來她衹是不讓人說那兩句話,別的倒不妨的。
(當時的情形搞笑無比,但媽媽功力不夠,寫得混亂無比。)
昨天晚上媽媽帶小豆回房睡覺,爸爸跟了來,抱怨媽媽開了空調卻總不曉得關門。媽媽作狀哀求,「無打我啊!」(說的是粵話,大概是因為剛剛看了粵語片的關係),一回身,又發現爸爸正做凶惡狀舉著棒球棒(這棒槌是先前小豆玩電腦時拿著的,老豆順手帶了進屋),媽媽又作狀大驚。小豆看得有趣,起鬨地逃到大床上,後來時間長了,小豆開始喫不準爸爸媽媽是搞笑還是怎樣,叫道,「媽媽,你上來呀!」於是媽媽從地上跳到小床上,再跳上大床緊挨著小豆坐在枕頭上。這期間爸爸忠於職守繼續扮惡人,結果,小豆很認真地說,「嗨,爸爸,你不要打我們兩個哦?」爸爸媽媽聞言倒在床上狂笑不止,小豆也算是確定這衹是與平常一樣的胡鬧,跟著一起笑得喘不過氣來。

无题

六點小豆夢裏哭著說要喫巧克力。
六點一刻小豆醒了要喫小魚糖。
六點二十小豆腿上蚊子塊癢。
六點二十五分小豆鼻子幹。
六點三十分一個用餐巾做的布娃娃散了架。
於是媽媽完完全全地醒過來,蓬頭垢面地起來,循著餐巾上殘留的折痕研究了半天,總算基本復原。
六點四十五分小豆收拾地上的積木。
六點五十五分小豆拖媽媽幫忙一起把積木放回盒中。
七點十分,媽媽一早上的鬱悶完全爆發:「儂自家動腦筋!勿動腦筋就勿要白相!」
七點三十分,爸爸跟在媽媽身後出門,嘟嚷:「媽媽好凶――」
下午。
四點四十五分媽媽回到家。休息休息,上上網。
五點半,出門去接小豆,拿了一盒酸奶路上喫。
六點二十,從太太家出來,下雨了。天氣極悶熱,小豆好像也熱得沒精神了。
六點三十,在弄堂裏看了一會兒雨,回到家。一路抱著小豆回來,媽媽一身的臭汗。
七點,媽媽煮好麵條。小豆已消滅了兩瓶酸奶。外面狂風大作。還好方才把衣服收了進來。
七點半,小豆磨蹭了半天終於宣佈喫不下麵條。不過說過一會兒也要做麵條給媽媽喫,橡皮泥的。
八點,小豆看完匹諾曹,要洗澡。和三個「小麻籽糖的空瓶子」一起泡在水裏。
八點三十分,媽媽捧了半個小西瓜坐在衛生間裏,喂小豆喫點「好甜的西瓜」。
八點四十五分,小豆自己發現「水好髒呀」,要求換盆水再洗。的確,水是出奇地髒,大概是太熱了汗出得多了。
九點,小豆出浴。說要看白雪公主。媽媽建議把她頭下腳上地抱起來玩,小豆同意。
九點十五,媽媽給小舅舅打電話,小豆在大床上翻來滾去自得其樂。
九點三十,熄燈。小豆想起麵條還沒有做給媽媽喫,堅持不肯睡覺。
九點四十五,壓了九條綠麵條給媽媽喫,小豆安安心心地回房睡覺。十分鐘後,去見周公也。
十點以後。。。
媽媽上網看八卦新聞;
媽媽上網看搖藍網上小豆的老照片,一面看,一面傻笑,一面搖頭,一面念叨,「這笨丫頭,哈哈,小傻瓜。。。」
媽媽洗澡;
媽媽看書;
媽媽拿薯片;
媽媽邊喫薯片邊看書;
媽媽睡著了;
媽媽的手機響了;
媽媽起來,給晚歸的爸爸開門――因為迷糊的爸爸忘了帶鑰匙!
呵呵,這就是媽媽的一天。

邵氏家庭劇場

爸爸給小豆講那本「顏色」的書,玩到後來,變成演戲:小豆扮老鼠,爸爸扮顏料,媽媽扮貓。小豆壓一下爸爸的肚子,然後假裝蘸了顏料畫畫。紅黃藍三色都很順利,接下來小豆卻犯了難:藍加黃怎麼表示呢?(書上畫的是小老鼠抱了兩支顏料一起擠)小豆問爸爸媽媽怎麼辦,爸爸媽媽演示「攪一下」就好,小豆不同意,想了半天決定回頭去翻書。爸爸媽媽同時暈倒:哪有演戲演了一半去找劇本的?!最後是媽媽折衷,讓小豆按兩下爸你爸的肚皮才罷。
等小豆睡著,爸爸媽媽大嘆,「唉,這個小家夥瞎掰都不會,一點也不creative!」
第二天說好演《白雪公主》。爸爸說睡覺前玩,媽媽不同意,覺得應該一喫完飯就開演:「你以為是演摺子戲呀?沒準是全本呢!」
媽媽拿了面小鏡子裝模作樣地說了一通後,小豆高舉著她的小拖把出場了,興高采烈地猛拖地板。然後,爸爸騎著個充氣小長頸鹿跳將出來:「小美妞?」小豆拄著拖把:「你做什麼呀?你說什麼呀?」媽媽已經笑得站不住,倒在地上抱著了圓櫈子直喘氣。小豆再對牢媽媽問,「你做什麼呀,你笑什麼呀?」
這第一場戲就定了基調,邵氏劇團演得全是爆笑劇。不過小豆是不會搞笑的,唯其不會搞笑才更搞笑:爸爸躺在地上扮白雪公主。小豆要騎鹿來救。爸爸等了半天也不見人,急得死而復生了好幾回。好容易「王子」來了,親了「公主」一下,「公主」說「醒不過來」,再親一下,還是醒不過來,再親,「公主」還不起來,說「時差倒不過來」!
爸爸再扮「公主」。「王子」拍鹿趕來,剛俯頭親「公主」就被「公主」一把抱住,一陣猛親,「王子」「咯咯」直笑:「爸爸,你做什麼呀,咯咯,爸爸爸爸,你做什麼呀――」
一通糊攪蠻纏,大家都累了。小豆說不玩白雪公主了,改玩小老鼠畫畫。畫到橙色,小豆舉起腳來要往老豆的肚子上踩。媽媽急著制止,小豆疑惑,「書上畫的是小老鼠踩顏料的呀?」媽媽一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只好關照小豆輕輕地,裝個樣子便成。
這一晚小豆睡後,爸爸媽媽又在討論。爸爸仍然不滿意小豆不會胡說八道,媽媽笑,「若似了你這般滿嘴胡說,老師又哪裏會說『要是全班都象豆豆就好了』?」爸爸又說,小豆一點創意都沒有,估計以後死讀書還不錯,起碼背書能行。媽媽嘆道:「罷咧,她能背啥書呀,我早不指望了!」
這一星期,小豆沒有象想象中那樣粘著爸爸不放,爸爸呢,回家就添亂,還反常地晚晚九點不到就嚷著要睡,至今時差問題沒有解決,媽媽一點兒也沒輕鬆下來。
豆爸2003年7月11日注:人生痛苦之事,莫過於倒時差啊。

无题

小豆在回阿婆家的路上被媽媽截住,一起趕往機場去接老豆。小豆在車上興奮異常,嘰嘰呱呱說了許多媽媽聽不懂的話(小豆頂開心的時候就要發出些無意義的音節來)。
在離機場還有2.5公里的時候,爸爸說還未出關。到了候機樓,就媽媽帶小豆上個洗手間的功夫,爸爸已經打電話在問「你們在哪裏?」於是媽媽跟小豆一前一後小跑著去找爸爸,小豆一邊跑一邊嘴裏喊,「Daddy,Daddy,Daddy……」,其實DADDY的影子她還沒見到。爸爸出現了,笑嘻嘻地看著小豆一路嚷將過來,「Daddy,Daddy,Daddy――這只小狗狗是給我的呀?」,原來小豆看到了爸爸放在手推車上的一隻玩具狗。媽媽大笑,說爸爸自己要急著表忠心,活該。
小豆真的是好開心,大熱的天,抱著那只毛絨狗扭來扭去,去買水時售貨員阿姨逗她玩,小豆大聲說:「這是我爸爸給我的!」說到買水,小豆在來時的車已經說口幹,但堅持要接好爸爸再去買水。
回來的路上,小豆擠在爸爸媽媽中間,抱牢爸爸的手臂把小臉偎在上面,其表情之惡形惡狀實非文字可以描述。爸爸自是笑得只會搖頭,媽媽也覺得幸福。
到了家,轉眼就一地狼籍,媽媽笑爸爸一回家家裏就顯小。小豆說,「爸爸回來了,奈麼我啥事物才(都)要爸爸來?」
要睡了,媽媽笑嘻嘻地跟小豆講,「睡小床了,不許爬上來哦?」結果,小豆乖乖地在小床上一覺睡到大天亮。
今晨起來,小豆又抱著那只小狗跑來跑去,雖然她已經知道這是舅公送的,但仍記著爸爸的功勞:「爸爸給我帶回來這麼多好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