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也有很多好玩的事。
小豆喜歡講「蠻好看格」「蠻好白相厄」等等,本來也沒什麼,衹是她說時一本正經地如下評語,實在有趣。
有天玩燒飯遊戲,不小心掉了一粒米。小豆不要媽媽幫要自己尋,可米早掉到沙發底下拿不出來,媽媽怕小豆子找不到著急,於是故作輕鬆,說「一粒米逃走了」,果然小豆子不再找了,說,「一粒米真滑稽,逃走脫了」。
小豆子噓噓。坐在馬桶上還不老實,外婆說,「別動別動,當心落下去」,小豆子說,「落下去尋也尋不著」。
小豆子尿褲子,阿姨說她怎麼不早點叫。答曰「屏也屏勿牢」。
煞有介事拿著報紙,說,「吾看看較」。(初時「我」字常發成「吾」音,外婆聽了好玩,常逗她,於是一直「吾」到如今)
媽媽喂豆子喫崤肉,問她「肉好喫伐?」小豆子舔唇咂嘴,「是啥肉?」
采了馬齒莧來,小豆主動請纓要喂兔兔。只見她站在籠邊,慢慢悠悠地一根一根拿草往籠子裏塞,可消磨不少時間。
自己看書。前面編者的話一頁滿是字兒,小豆看得極認真,拿手指著嘴裏嘰哩咕嚕一大串(最近話多,但大多數是大人聽不懂也猜不出的,也許接下來又是一個飛躍),真翻到圖畫部分,嘰嘰哎哎指著說了兩句,沒詞兒,一推書說,「媽媽講——豆豆講勿來!」
黃昏時媽媽帶豆豆和采采下樓玩,爸爸在廚房作飯。本來兔子都只在這一塊草地上玩,媽媽還看得住。這天采采膽子大起來,竟跑到水泥地上,還越跑越遠,媽媽又擔心采采跑沒有又擔心它被車撞或狗咬(SNOOPY就是只小獵兔犬嘛),還要回頭看牢豆子,急得大叫,「老公呀,快點下來幫忙呀!」爸爸於是又在上面大叫,「勿來塞呀,我油鍋正旺呢!」(還好外婆家在二樓)最後是外公下來救命,媽媽於是捉采采回籠子裏去。看看時間差不多,索性再等等外婆。樓上廚房裏飄出爸爸攤的蛋皮香,小豆子踮著腳直吸鼻子。看外婆回來了,小豆子一路笑著叫著飛奔過去,於是外婆抱豆子,外公幫外婆拿文件,媽媽拎兔籠子,一起上樓去喫爸爸燒的美味佳餚。也許這就是平凡而不平淡的幸福吧。

无题

上午游泳回來的路上,跟小豆子說到家要好好喫飯。小豆子王顧左右而言他,我就心知不妙。繞了幾個彎,才跟豆子達成協議:每一勺媽媽喂得少一點,豆子要喫得快一點。
然而這一頓飯從十二點喫到下午兩點—而且還沒喫光,我終於忍耐不住,強行拿走小豆子的碗,把她抱進屋。小豆子哭了一會,也就沈沈睡去。看著熟睡的女兒,我心裏總還覺得堵得慌,實在不知該怎麼讓她好好喫飯,但同時也意識到,現在的狀況就跟小學生做作業沒什麼兩樣:七八點的時候爹媽只顧嘮叨「快點做功課呀,不要看電視呀」,九十點時爹媽威脅要收作業,於是家裏大哭小叫,鬧得不成樣兒,最後還是把作業還給孩子,於是十一點時孩子一邊抽抽噎噎一邊繼續功課。之後幾天稍好些,一個星期之後又是老樣子,於是一切都週而復始地發生。
其實靜心細想起來,小豆子的主要問題是喫得慢,一口飯含在嘴裏大半天。不過遇上她愛喫的東西,如葡萄乾黑麵包,雖其硬無比仍能喫得飛快。可見她能喫快,衹要食物夠吸引。然而基本上任何一樣東西連喫兩到三頓小豆子也一定喪失興趣,那就需要我們不停地給她安排不同的食物。
這樣看來,既然小豆子從來不是一個喫飯不用操心的孩子,我沒有花心思就是我的不是。餃子和黑麵包小豆子愛喫,麵條和餛飩可以試試,粥偶爾為之也行,總之不用每天主食都是飯,可能會有效果。如果每天想比較動不出腦筋,也許可以週末把一週的菜式統統想好,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小豆子一頓飯只前幾口吃得爽氣,那與其讓她拖一個小時來喫光所有的定量,還不如給她少些,開開心心地喫完,若小豆子說不夠就再添,不添的話也好過喫得多但不開心還影響消化。
另外,以前家裏習慣把菜一點一點地給小豆子,以後可以在飯前都準備好,通通放在豆子的小碗裏,免得有「怎麼喫也喫不完的感覺」。
至於要大人喂,那是種種因素造成的退步。一時若改不過來,只好慢慢來,譬如另給她一個勺子—唉,從頭來過。
另外,也許可以安排一個時間表,告訴豆子每天晚上可以做多少事情,做完一樣打個勾什麼的,總之讓她明白,若飯喫得慢了,別的有趣的事兒就不能做的,讓她試著自己控制。當她喫飯喫得好時,也應該做個記號獎勵一下,以便以後讓她自己參照。
上面那一段檢討不像檢討、計劃不像計劃的東西剛寫完不久,小豆子睡醒了。開口第一句話就說「要喫飯」,媽媽聽著膽戰心驚,只得先胡亂應著。告訴小豆子外婆回來了,結果小豆子跑到外婆房門口站著,苦著個臉,兩肩聳著聳著居然哭開了—明顯是想跟外婆告狀。媽媽倒是想找點飯給小豆子喫,卻不料中午沒留下剩飯,眼下又該按照先前的約定去跟爸爸匯合,可怎麼辦呢?只好跟小豆子說好,先去找爸爸,找到爸爸再喫飯。豆子馬馬虎虎答應了,媽媽卻心中忐忑,覺得小豆子情緒不穩。
到了飯店,小豆子看見爸爸和一桌子不認得的叔叔們,小嘴扁呀扁呀又哭了。媽媽忙把她抱到一邊,帶她看牆上掛著的各種樂器。總算小豆子情緒穩定下來,喫了些羊肉抓飯,又想喫媽媽手裏的烤羊肉串——聽了一塊說「燙」就不喫了,其實一定覺得辣。後來看店員「抓」人跳舞,很開心。最後臨走時,爸爸媽媽給小豆買了面不怎麼敲得響的小鼓,但看上去很可愛。
回家路上開始有閃電,到哈密路時能清晰看到閃電的形狀,正好讓媽媽教小豆子看。下車的一瞬間大雨傾盆,電閃雷鳴。小豆子聽見打雷,笑咪咪拍拍自己胸口,說「不怕」。

无题

小豆子酷愛LionKing,學Simba叫Mufasa早起的樣兒跟爸爸說,「Comeon,Daddy,wakeup!」惹得爸爸睡眼惺鬆還樂個不停。這天晚上,媽媽正鋪床,跟小豆子說,「去叫爸爸來幫你翹尿布」。只聽小豆子蹬蹬蹬沖到廳裏,大叫,「ComeonDaddy,幫我翹尿布!」
小豆子有時要提些無理要求,每當這個時候,爸爸總愛跟她用英文歪纏,把小豆子逼急了,皺著眉頭直搖手:「勿要講格厄閑話!」
爸爸媽媽躲在衛生間裏,撮著嘴扮鳥,兩個人對著鏡子裏的怪相直樂。笑聲吸引來了小豆子,小姑娘站在門口一看,真真的笑彎了腰:頭頂快要碰到地板,小PP當然地翹得半天高。看她這一副誇張樣兒,爸爸媽媽越發笑得不行。
昨天幼兒園開家長會。爸爸因為晚上要上課,所以提前先去「拜望」了一下老師。完了打電話給媽媽說,老師們和幼兒園看上去感覺還不錯,就是「學業太重」,小班要學認字兒,中班要學珠心算等等。爸爸聽著有點不寒而慄,而媽媽早在一年半前就在搖藍網上看了太多的相關介紹,知道此乃大勢所趨,吾等小民根本沒選擇餘地。六點,媽媽帶著小豆子去幼兒園,聽了一下「教學大綱」,還好,起碼這一年的要求不高,許多生活上學習上的東東(可悲可嘆呀,媽媽也已經用上「學習」「上課」等詞了)小豆子已經會,也許這樣上課時她的積極性會高一點。
小豆子在教室裏玩得挺開心,一樣一樣地玩玩具,玩好了自己放回去。衹是不肯跟小朋友分享鍋碗瓢盆,媽媽在一邊提醒她,有所改正收斂。不知以後老師會不會「強制分享」。媽媽覺得與幼兒園的教育理念多少會有分歧,跟老師開誠佈公地探討似也不可能,衹能看小豆子自己的生存能力了。
正開會時,小豆子說要「噓噓」,於是帶她去小便。小豆子對這個跟家裏不一樣的POTTY感覺不錯,完了以後又自己在低低的水池邊洗了手。
媽媽在想,有時大人讓小孩子多學東西,是不是也是出於一種過度保護的心理?生怕孩子在陌生環境中不適應,跟不上,所以才提前教會孩子?這樣是不是對孩子的能力的一種不尊重呢?
爸爸媽媽雖然還沒有猛拍老師馬屁,但努力想讓老師留下好印象,這已經不是原來的風格,難道為了小豆子就改變了嗎?又或者,小豆子其實並不需要這樣的改變?
跟同事閑聊,說起她的姐姐是老師,其實很多時間是家長自己要送禮,老師並沒有要求。聽了多少有點安慰。

无题

小豆子最近一直操練的句型是「走也走勿脫」「爬也爬勿上」等及「格是啥物事」「啥聲音」「啥地方」,不過口音始終欠標準,所以平常的一句話說來也很滑稽。
喫晚飯又出新問題。記著「飯要喫光「,但又喫得其慢無比,媽媽跟她說不喫了算了(有時倒也不是要懲罰她,想喫不下就算了),卻不料豆子大哭,「要喫飯呀——」,大家哭笑不得,只好讓她一口一口地慢慢喫。
這兩天情緒好像穩定不少,不過平日裏都很好,一到週末媽媽在家就是另一個樣兒了。
上個星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小豆子有幾天沒到樓上去。於是外婆在家的時候就想賴著不去。沒奈何外婆只好在小豆子午睡醒來前躲在房裏不出來,小豆子以為外婆不在,嘰哩咕嚕了一番那也就由阿姨抱上樓。外婆在裏面聽小豆子說話不免聽得心軟,差點忍不住要走出來。
媽媽雖不在乎小豆子現在能不能背詩(實際情況是小豆子現在根本不喜歡背詩),但還是希望她有一天會開竅,所以,只好在她接受的前提下,多對她進行熏陶,比如晚上熄燈後念一些給她聽聽(這裏又有一個時機掌握問題,念早了小豆子精神尚佳,會說要聽LionKing或別的故事,晚了又會是小豆子已經睡著,甚至是連媽媽一起睡過去),然而這一來,媽媽發現當年背過的如今已忘掉大半,腦子裏只剩零星片語,要念也無從念起。於是自己也著實嚇一大跳,重又翻出書來背。不過這時,從詩文中獲得享受變成第一位了,教育豆子的初衷退居二線。
爸爸買了個蟈蟈,外婆教小豆子說「叫哥哥」。因為有「爸爸哥哥」在先,小豆子怎麼也搞不清楚,只說「爸爸買」,稱蟈蟈為「哥哥」。媽媽再跟她解釋,「這個東西就叫「叫哥哥」「,說來說去小豆子還是不明白,要麼說「爸爸哥哥買」,要麼說成是「爸爸買哥哥」。
我呀你呀的基本分得清,有天晚上拿著金銀花露對著大人們挨個兒說,「你喫一點」,好多事表示要自己來時都說「我看看較」,「我喫麵看」,故作老成樣兒,很滑稽。

豆子陪媽媽攀巖

上上週日媽媽跟同事約好一起去攀巖,小豆子同去。小豆子跟瑩、華、芸三個阿姨都認識,所以很開心。但當瑩瑩阿姨排隊要去攀巖時,小豆子一個勁兒地拖著她往回走,後來媽媽指給她瑩瑩阿姨爬得好高時,她還一個勁兒地嘟囔,「當心,拉牢,勿要摜下來」,一時間媽媽都搞不清這些話是豆子自己想出來的,還是方才媽媽跟她說起過的。輪到媽媽了,小豆先是笑著說「好」,可看媽媽真要上了,馬上沖過來拉媽媽。如此幾個回合下來,媽媽怎麼也玩不了。於是三個阿姨哄著小豆子到隔壁看野營用品。那裏有帳蓬和小鍋子等用品,是小豆的最愛。媽媽略放心些,於是開始爬。爬到一半的高度,就聽見小豆的哭聲。於是媽媽一心急,就下來了。瑩瑩阿姨直嘆氣,說媽媽真沒用。
於是媽媽後來再也沒嘗試著攀巖。正好人家帶了只小貓來,還給小貓洗澡來著,小豆子看著新鮮,時間也很快就過去了。

喫東北菜

午飯喫的是東北菜。坐在坑上,小豆子跑來跑去很興奮,破天荒地喫了好多餃子(加在一起也就五六七八個而已),不少拔絲地瓜,還啃了醬大骨上的好多肉。喫得小肚子鼓鼓的,大家直說「可不能再喫了」。
飯後到華華阿姨家。已經是下午三點,小豆子到了精力極限,略吵了幾聲就呼呼大睡,媽媽正好輕鬆一下,跟朋友們聊天。
上週六媽媽要去拍身份證照片,帶小豆子同行。媽媽本想拖爸爸同去,拍一張傻傻的老式黑白全家福,可是爸爸說身體不適,於是作罷。媽媽拍照的當兒,小豆子好奇地坐在大椅子上,第一次見識了照相館。
拍完照去友誼商城,媽媽給自己買了東東,給小豆買了雙漂亮小鞋子,再給外公外婆和爸爸每人買了點喫的,囑咐小豆子回家分。也是為了不讓小豆子覺得只需要給自己買東西而刻意做的,就不知作用大不大。
下午憨憨來玩。兩個小家夥有一陣沒見了,都長大些了,玩起來更不用大人操心了。其實也沒見他們倆怎麼在一起「合作」,但媽媽明顯感到小豆子的情緒非常好。
晚上憨憨要走了,小豆子竟「哇——」地一聲哭出來,傷心非常。雖然這些天小豆子因為感冒情緒不穩容易哭,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上週日天下雨,加之媽媽也開始感冒,於是窩在家裏。午睡後起來,去爸爸的老同學家作客。人家也有一個女孩兒,兩歲半,已經很有大孩子的樣子。兩個小朋友玩得很好,大半時間大人們在廳裏喫飯,兩個小家夥拉上玻璃門在裏面玩。小姐姐家有個「小貓釣魚」,是用磁鐵的,比自家那個容易多了,小豆子玩了一會兒就熟練掌握了,把釣起來的魚一一排好,十分有趣。媽媽看到小豆子有去拉小姐姐的手好像要一起跳舞的樣子,看來是有交流的。
這天晚上臨睡前,小豆子又莫名其妙大哭,講了兩本書後才又開心起來,說要聽爸爸媽媽的故事。媽媽猜想,是感冒了身體不適加上週末想跟媽媽在一起的情緒才使小豆子一反常態吧。
有一次游泳,有個五六歲的大男孩拿了一把大水槍,小豆子端著個小杯子湊到槍口下,人家也就往裏面注水——一來一去玩得十分開心;又有一次是舀水,小豆子跟個大男孩你一勺我一勺地往水桶裏舀水,倒滿了再清空重來,每當這個時候,媽媽看著總是有種輕鬆的感覺,一來覺得小豆長大了,二來也想她以後上幼兒園不至孤單。

小豆撞得不輕

已經兩個星期沒有給小豆子記日記了,只好想到一點寫一點了。
上上週六去游泳。小豆子自己在娃娃池裏跳來跳去,一個重心不穩,栽到了水裏。媽媽急忙去救,卻看小豆子在水裏撲騰著竟一點一點地向岸邊過去,於是忍住不去拉她。眼看著小手就要拉著池沿,不料水一湧,小豆子的臉頰撞到了池壁,媽媽趕緊抱了她起來。由於媽媽抱得及時,小豆倒也沒哭,衹是不出兩分鐘時間,小臉上泛青紫,可見這一下撞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