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

媽媽和爸爸在陽臺上聊天。
爸爸:「老婆,我跟豆豆現在有新發明。」
媽媽:「哦,說來聽聽。
爸爸:「豆豆,來——」(伸手一指小豆)「小妹!」
豆子:(伸手一指爸爸)「大哥——」(然後咚咚咚地跑開了)
媽媽:(幾欲暈倒,扒著陽臺邊俯身向外)「老公,儂勿要來拉我——」
爸爸:(一把抱住媽媽)「大姐——」
爸爸接了豆子,坐911路回家。車上有人讓座,居然讓座的那位媽媽的兒子跟小豆子是同班同學。媽媽一直想借著跟同學家長接觸的機會來刺探軍情,聽說此事很是興奮。卻不料爸爸說,人家也許並不見得想跟我們接觸呢,因為他在車上跟豆子兩個「大哥——」、「小妹——」個不休!媽媽聞言差點又想跳樓了。

小豆的暴力傾向

另一個問題就是小豆子的暴力傾向。在海南,玩著玩著就去推Kevin,媽媽教育了好幾遍才表示「不好推小人」,轉眼又去推外婆,媽媽再教育,小豆同意去跟外婆講「對不起」,但不肯說是什麼事做錯了。在外婆家弄堂口的超市前坐電馬,小豆子已經下來了,可見一個小妹妹要坐,竟伸手把人家拉下來了,阿姨說她,她也不認錯。在自己家,憨憨來玩。小豆子一會兒跟憨憨搶玩具,一會兒又把憨憨從小車子上推下來。媽媽讓小豆子坐在隔壁房裏的椅子上,告訴她再如此就沒得玩,衹能坐著。爸爸也在一邊教育。可小豆子坐在椅子上左顧右盼,嘴裏嘰哩咕嚕不知說些什麼,不認錯也不哭。爸爸在一邊忍不住笑出來,媽媽只好清場。坐了一會兒,小豆沒趣了,想溜下椅子,媽媽把她抱起來(因為不想讓小豆子大哭),仍不許下來,也不去理她。小豆東張西望了好一陣,才跟媽媽說「要下來」。於是媽媽再跟小豆說道理,小豆開始哭,嘀咕著「憨憨,請讓開」。最後,同意「想請人家讓開要說出來,不能拉人」,由媽媽帶著去給憨憨道了歉,並說清楚是為了什麼,及以後不再這樣。小豆子從這一次裏能吸取多少教訓媽媽不得而知,但媽媽發現,在小豆子認為自己有理的時候是不肯輕易認錯的。(因為有一次小豆吵著不讓媽媽接電話,大哭,然而在媽媽抱了她坐下後很快說「豆豆不講道理」,並給太太打電話道歉)爸爸事後說,小豆子拒不認罪的神情象透了媽媽,真是報應。
忘了是為了哪一件東西,小豆子跟媽媽說是「豆豆麼事」,一把從媽媽手中搶過。媽媽深呼吸後開始教育豆子,「小豆子呀,怎麼可以這樣呢?你講豆豆麼事你就不給媽媽了,那以後媽媽也講是爸爸媽媽——」說到這裏,媽媽張口結舌說不下去了,因為很多時候大人都是說,「唉呀,豆豆不要碰呀,格是爸爸媽媽的麼事!」
今天早上,媽媽找CD,小豆過來湊熱鬧,拿了一張玩。媽媽讓她放回去,小豆子邊放邊說,「是媽媽麼事,擺好」。剛想誇豆子,想起上一回的事,媽媽忙給小豆解釋為什麼不讓她玩,繞開了簡單地說「是媽媽的東西」。

幼兒園

這一週小豆去幼兒園都沒有哭,第一、第二天阿姨是偷偷溜走的,後來小豆能主動跟阿姨再見、飛吻,可見已經渡過適應期。老師也說她情緒一天比一天好。不過還是有一些其它問題。
小豆子這一陣常尿褲子,有一天老師訓了她,讓她穿了濕褲子坐了一會兒,想讓她記住要早點叫老師。媽媽知道後心裏難受,想自己從來沒在這一問題上對小豆凶過,況且凶又不能解決問題。
有天放學,小豆帶了兩粒果凍回來,這在家裏可是屬違禁品。然小豆不肯放棄,只好跟她說爸爸一個,媽媽和豆豆合喫一個。說好飯後喫,看小豆拿著果凍要剝開的架勢,爸爸驚呼:「小鬼喫過的!」果然,小豆不讓媽媽用勺挖來喫,說是要整個兒喫下去的,更證明了她不是第一次喫果凍!爸爸媽媽相對無語,想想自已身體力行的禁令在幼兒園兩個星期不到就給打破。於是討論是不是要跟老師說,因為園長說過可以提此類要求。然細想,縱然老師不給小豆喫了,一班的小朋友都有,獨小豆沒,怕她無法理解。只得作罷,唯告訴小豆喫這種東西時不要亂跑,不要說話,不能囫圇呑下,千萬嚼碎了。
豆爸2003年3月10日注:其實豆爸是酷愛喫果凍之人,別說豆爸,連爺爺也喜歡喫,衹是生了豆豆後,這玩意就再沒進過門。
老師時有反映小豆「自說自話」、「自由散漫」,比如老師剛說「老師帶小朋友們下樓玩好嗎?」,小豆就竄出教室。爸爸媽媽聽了覺得很正常。爸爸甚至跟老師說,「衹要豆豆不妨礙人家,就隨她去好了。」
豆爸2003年3月10日注:想想看,豆爸說這句話,要多大的勇氣?啊(語氣詞)!
又說小豆「內向」,因為她常常一個人悶頭玩。不知人家小朋友是怎麼樣,反正媽媽覺得這也很正常,平時週末聚會,小朋友們也是各管各玩的。更何況小豆專心起來,牛都拖不動。
糖果也是幼兒園的一大特色,從開學第一天爸爸媽媽就領教過了。有天媽媽問豆在幼兒園裏都幹了什麼,答曰:「喫糖」。

五角星與榮譽感

另一特色是五角星,小豆時不時額頭上貼著五角星回來,媽媽晚上拿下來貼在日曆上。不過小豆有五角星固然開心,沒有也無所謂,沒什麼榮譽感。
豆爸2003年3月10日注:豆豆直到現在,好像拿不到也還是不在乎的。

自己來

當然也有好的地方。比如自己動手的意識更強,「沒問題,自己來」常常掛在嘴上。有一天獨立走了四樓,沒有扶欄杆及牆壁,倒是媽媽跟在後面做保護狀。刷牙、擠牙膏也要自己來,上廁所放小馬桶圈也是如此,自己用叉子喫菜——當然除了喫飯。
另外很有可能是受幼兒園影響,小豆回到家老是要開櫥門。媽媽只得跟她解釋家裏的情況是不一樣的。據阿姨說,每天小豆一到教室,就跑到矮櫥前開了門,把自己的小背包放進去。
當然還是有些有趣的事。
AreyouHappy?vs.Areyouhappy?
老師說小豆子不聽話,爸爸搗漿糊說可能是豆豆聽不懂普通話。居然老師做恍然大悟狀:「怪不得,我問豆豆你開心嗎,豆豆說聽不懂;我問Areyouhappy?,豆豆說Yes」媽媽深知小豆子向來耳朵裏是有過濾器的,不想聽不想回答的話一概聽不到;只想不到她「胡扯」的本事與生俱來,十足十象了爸爸。晚上回答再問豆子聽得懂小李老師的話嗎,小豆仍說聽不懂。
豆爸2003年3月10日注:注意這裏的斷句哦――「過濾器」其實是媽媽的遺傳,「胡扯」才是爸爸的。現在半年過去了,我總算搞懂當時是怎麼回事了。老師問的是「Areyouhappy?」,豆豆理解的是「AreyouHappy?」。豆豆一向自稱是叫「Happy」的小矮人,哈哈,原來說話時,也有大小寫的區別呢。
在海南,有天豆子在玩桌上的小米蕉,見媽媽過來,趕緊放手,並說「我不要喫香蕉」。媽媽當時沒反應過來,只問小豆要不要喫香蕉,於是小豆開心地說要。事後媽媽才把一連串事聯係起來,大為困惑:小豆已經會為自己開脫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豆爸2003年3月10日注:豆爸沒看懂這段,這算什麼開脫啊?
前兩天小豆拿起爸爸的打火機,媽媽見了就說不要玩。小豆將打火機扔在地上,媽媽叫她撿起來,小豆顧左右而言它,卻伸腳把地上的打火機挪到牆角。媽媽一時驚呆,但沒有揭穿她。想起有一次老師告狀說小豆把東西從二樓扔到一樓,小豆在一邊直說「沒有」,看來很可能老師並沒冤枉她。這該怎麼教育呢?

先做醫生再做老師

上週六媽媽帶小豆去醫院,路上小豆表示不肯給醫生聽胸肺。到了醫院,小豆說要回家,後來被牆上的貼圖吸引。媽媽又作了半天的思想工作,小豆說出不肯給醫生聽是因為「有點癢」。輪到小豆,仍堅持不肯,最後大哭。看來自出生來積纍的對醫院的正面印象正在轉變,於是在醫院門口買了聽診玩具。
回到家,媽媽跟小豆一起玩看病遊戲,大人們積極配合,一個個咳嗽不止,小豆一本正經地聽診打針喂藥,不亦樂乎。媽媽順勢叫小豆扮「豆豆老師」,再玩幼兒園的一天,從一早進門檢查身體到喂飯把尿哄睡覺。小豆子也做得一絲不苟,叫彎彎(洋娃娃)、小豬、綠獅子一一坐好,燒飯給它們喫(媽媽本想教育小豆小朋友要自己喫飯,誰知「豆豆老師」主動喂小朋友,媽媽也沒話好講),十分有趣。整個過程小豆情緒都非常好,看來她對幼兒園的感覺還是正面的。
要風???
週二爸爸要加班,媽媽下班一路堵車,到阿婆家已經七點。接了小豆,進家門小豆子就不樂意,說不穿拖鞋,又說不洗澡。要進廚房,於是媽媽抱她看了一遍,再次告誡不能動廚房裏的東西。之後仍煩燥,嚷著要風(滬語發音),媽媽怎麼問也問不出個究竟來。八點,小豆剛喫了幾口飯就睡著了,媽媽忍不住一陣心疼。到十一點,小豆忽然大哭,怎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媽媽知道唯有小豆自己清醒說出要求才可能平靜下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小豆子不講理的表現,媽媽漸漸失掉耐心,忍不住要吼。還好爸爸在一邊勸解,小豆慢慢止了哭,說出「不要穿拖鞋,不要洗澡,要風—」,原來還是想著睡前的事,衹是,這個「風」到底是什麼呢?最後小豆引著媽媽到廚房,原來她是要fork!本來小豆後面的輔音就發不清,再加前面的也沒說準確,誰知道她是說fork,何況先前媽媽也問過她要不要叉子,小豆又說不要。唉,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搞清楚了。小豆也清醒了,嘻嘻笑著,聽從媽媽的話,玩了一會兒叉子就放好了,然後馬上又睡著了。
豆爸2003年2月20日注:所以我一直提倡,對待小朋友,要有十二萬分的耐心。我清楚地記得這次「要風」事件,一旦等你搞清小朋友的要求,小朋友的意思可以表達,她是多麼地高興。有時,大人覺得小孩子吵鬧,又哭又嚷,其實她是表達不清楚在發急,作為家長,應該細心去引導她來表達。

媽媽上班了

週一週二媽媽是偷偷溜著出家門的,週三早上豆子就早早起來,一步步地看牢媽媽。終於在媽媽走出家門時大哭。今天也是這樣,不過阿姨說,等到爸爸也出了門,小豆很快就止了哭,大概看沒指望也就算了。

幼兒園

這周小豆去幼兒園表現不錯,進去時沒有哭,有一天更主動給醫生聽胸肺。進了教室阿姨再陪她一會兒,然後趁亂溜出去,躲在外面偷聽,有時聽到小豆子在教室裏大哭「小吳阿姨帶豆豆回去呀!」,有時沒動靜。下午去接時老師都說很好乖,沒有哭。不過問小豆子卻回答說「睏覺前頭哭」。昨天聽阿婆說老師講豆子午睡不乖跟小朋友講話,媽媽還高興得不得了,想小豆跟小朋友有交流了,今天爸爸再去問時,才知道是小豆子一個人在床上自說自話。
晚上入睡時間提早到八點半,早上基本六點三十左右醒。

沒問題、有問題

小豆子上樓下樓不喜歡有人扶她,總是推開大人的手說「自己來,沒問題」。外婆帶豆子下海,海浪一個接一個地打來,外婆鼓勵豆子說「沒問題!」,可小豆子大叫「有問題呀!」後來媽媽帶著豆子先沿著沙灘奔跑,再迎著海浪跑,小豆子適應後開心地大叫,「沒有問題!」

爸爸媽媽和豆豆

媽媽在沙灘上畫畫給小豆子看。先畫一棵椰子樹,樹下畫一個小人兒。豆豆說是她,要求再畫一個媽媽。媽媽畫好後,要求再畫一個爸爸。看媽媽畫完,小豆子點點頭,心滿意足。
回家後姨婆打電話來問「小豆這次玩得開心不,以後姨婆帶豆豆去玩好嗎」,小豆回答說:「爸爸媽媽豆豆一起去」。呵呵,大家小家分得很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