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舅公回美國了,媽媽說終於可以歇一歇了,這些天光是喫飯就累壞了。正寫著呢,外公打電話來說他的教授級高工批下來了,媽媽隨口說要外公請客喫飯,一想,趕緊煞車,還喫呀,可不能再喫了。
小豆子最近自主意識很強,喫飯喝水都要自己來,不讓她來就要發火(最近脾氣也很大,爸爸媽媽商量著要收拾她)。昨晚非要自己喝水,硬搶媽媽手裏的杯子,給她又不好好喝,光是晃,力氣一大,哈,杯子裏的水全晃出來了,澆了小豆子一頭一臉,媽媽身上也濕了一大片。媽媽惱怒地要光火,可看看小豆子頭髮也濕了,臉上全是水,又用手去揉眼睛,就忍不住想笑了。
豆子拿了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來比去,爸爸看了哈哈大笑,又照式照樣學給剛進屋的媽媽看。
家裏的親戚都誇豆子乖,愛笑,頑皮但不討嫌,姨公公說小豆子的性格相當開朗,姨婆說小豆子走路的樣子就是滑稽。媽媽說,雖然小豆子一大半的笑是假笑,可假笑也好,真笑也罷,總之是笑,總比愛哭的孩子討人喜歡吧。
媽媽覺得小豆子怎麼看怎麼可愛,有時想想這是不是一種近乎「迷戀」的情緒了呢?爸爸說媽媽太寵小豆子了,喫的東西都弄得太精細了,媽媽同意,虛心接受,不過,媽媽也說爸爸寵豆子,因為爸爸總說豆子是最可愛最聰明的。
豆子的低熱好了,爸爸卻倒下了。熱度倒不高,不過爸爸是那種一看溫度計就要暈的人,本來不量體溫也就罷了,一看三十八度一,爸爸馬上頭暈腦熱的症狀全出來了,還要去醫院看醫生。媽媽勸爸爸說,真應該分一點對豆子的態度來對自己。因為豆子量體溫時,爸爸一看,說,三十八度五不到,沒事!不去醫院!
昨天爸爸把一台電腦上壞掉的鼠標換下來了,順手給豆子玩—小豆子一直很喜歡這個東東,再找了個好的鼠標接好,誰知豆子就要玩連在電腦上的那個,攪得爸爸沒法工作,爸爸只好對著豆子大叫:喂,那個有軌跡球的你不玩,幹嘛來玩這個什麼都沒有的?!
媽媽坐在廳裏喂豆子喫香蕉,豆子喫一口就走到房間裏爸爸的電腦邊,要爸爸拿身邊的玩具袋鼠——「牡蠣」。爸爸把牡蠣給了豆子,豆子抱一抱就還給了爸爸,然後跑到媽媽跟前張嘴要香蕉喫。一口下去又回頭找爸爸要抱牡蠣去了,也是抱上一抱就不要了,再回到媽媽身邊。來來迴迴總算一根香蕉喫完,媽媽說,豆子跑來跑去倒不見得累,倒是爸爸一次一次地拿牡蠣給豆子應該累得夠嗆。
哄豆子睡覺難度又高了,因為豆子會自己溜下床去了。媽媽剛輕鬆了一陣(之前,豆子滿床爬,但爬到床邊會自動停下,媽媽看著她比較省力,不用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地要去搶險救災),現在又不行了,常常眼看著小豆子爬著爬著就下地了,徑自走到外面去了,媽媽只好爬起來去追。
爸爸媽媽發現豆子真的好像很有鏡頭感,看大人端著相機,小豆子對著鏡頭往往脖子一扭,心情好時還笑上一笑,象煞有介事。上次在梅龍鎮家慧媽媽就發現了,這兩天飯桌上拍照大家都發覺了。

自己打屁股

「自己打屁股」是家裏常用的懲罰手法,爸爸媽媽不管是誰,衹要說錯話,一方命令另一方轉過身去,另一方一定自己打屁屁(當然是輕輕的),於是問題就解決了。爸爸有一天還忽發奇想,說要教豆子這一招,那以後小豆子不乖,也不用勞動爸爸媽媽。對於這種奇談怪論,當然不會認真執行,可是前兩天媽媽卻看到豆子小手背在身後走來走去,走著走著就拿手拍自己的屁屁。?

子不語

爸爸最近沈迷於外國神怪小說,媽媽正好在看論語別裁。爸爸跟媽媽說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什麼「邪惡守序」呀,地精矮人什麼的,媽媽只好大聲念「子不語怪力亂神」來抵抗。到後來此類情形越來越多了,媽媽實在受不了了,躺在床上以腳蹬床大叫「不活了」,豆子在一邊看得起勁,也抬起雙腳踢床板,最後爸爸終於不說了,嘆曰:「亂喲—」
豆爸2003年3月25日注於瀋陽:什麼「外國神怪小說」,那叫「奇幻文學」,學問大著呢。

豆子是聽得明白大人的話的

豆子已經滿十四個月了,媽媽覺得她好像瘦了一點,身高好像長了一點,但沒有量過。
媽媽現在終於確信豆子是聽得明白大人的話的,有時候沒反應衹是小家夥不高興理人而已。今天太太跟豆子說,把CD盒子放好,小豆子果然物歸原處。媽媽說,現在是時候可以教育她收拾玩具了。

瓜呀

小豆子說話的興趣顯然沒有玩來得高,現在還是大多數不知所云的咿咿呀呀。不過昨天坐車時,媽媽聽到豆子發了個奇怪的聲音,回過頭一看,路邊有個瓜攤,媽媽這才醒悟到,豆子剛剛說的是「瓜呀!」今天大叫了一聲「阿姨」,前些天老是發出介乎「太太」和「爹爹」之間的音。
豆子開始多喫牛奶了。可是冰箱裏拿出來的牛奶要比用飲水機裏的冰水沖的奶粉要冷,豆子喫幾口就要停下來緩一緩。
麥圈已經喫了近兩個星期了,豆子的興趣也小下來了。不過媽媽讓豆子自己動手,把麥圈加到牛奶和酸奶裏,小豆子玩得高興,也就一口接一口地喫了。
六月一日爸爸已經發現小豆子想自己穿襪子了,昨天為了去翻鬥樂媽媽為豆子準備久已不穿的襪子,一眨眼就被小豆子拿了走,坐在地上腳丫子翹得高高的,打算把襪子往上套。
在外婆家,小豆子在廳裏走來走去到處玩,媽媽一回頭,發現她手裏拎著外婆捶背用的棒槌,在打掉在地上的小玩偶,哈哈,小豆子打高爾夫呢!
豆子的自主意識更強了,喫飯時一定要自己拿勺子,已經是指著某個碗表示要某個菜,現在是按著媽媽的手要到某個碗裏去舀。
嘴角已經結了痂,可媽媽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豆子的手老是要到嘴角去剝,媽媽一不注意,就前功盡棄了。媽媽看見了不免著急,對著豆子大聲呼喝,把豆子的手從嘴邊拉開的動作不免粗暴些,小豆子又委屈地哭,唉,天下大亂。這兩天稍好些,豆子剝還是剝,媽媽看到了儘量溫柔地跟她說不可以,小豆子居然也乖乖地把手放下了。

豆子發燒

豆子前晚和昨晚都有點低熱,睡得不太好。今天早上一直睡到十一點多才被媽媽的打字聲吵醒。起來再量下體溫,幾乎沒有了。
爸爸跟媽媽一起研究這一次豆子發熱的原因:
長牙,豆子最近一直在長牙,口水流得讓人受不了;
上週五打了預防針,可能是有反應;
週六週日豆子嘴邊的小紅點發展成有膿頭的,不過衹有一個;
週一去游泳前媽媽覺得豆子身上有點燙,跟爸爸說了,爸爸認為不要緊,媽媽也覺得不會有問題;
游泳時豆子大部分時間濕淋淋地待在岸上,空調開著有點冷,而且豆子一會兒冷水池一會兒熱水池,媽媽不在水裏不知道到底怎麼樣,當時跟爸爸也沒覺得會有什麼問題。
爸爸根據豆子發熱的程度,認為是連日出外缺少睡眠和打預防針引起了發熱和口腔潰瘍,太太說因為游泳,不過媽媽覺得如果著涼了豆子反應會更大的。
爸爸媽媽希望豆子快點恢復,不然家裏的大人們都會認為是游泳闖的禍,下次游泳就成了問題;媽媽又想,如果豆子真的恢復得快,那爸爸媽媽的膽子還是沒給嚇小,以後還是會滿不在乎的。
爸爸說,豆子還算是運氣好,他小時候小學裏統一去游泳,太太怎麼也不讓他去。

越來越野

豆子的心真的是越來越野了,在鮮牆房喫飯的時候不管是誰,衹要站在包房門口,跟豆子說「我們出去好嗎」,豆子就一定張開雙手撲上去。到了外面,豆子又總是掙扎著下地,在走廊裏走得飛快,最後總是到那個灶臺邊放花生的木桶旁去抓花生玩。
媽媽給了豆子一個鴿腿,讓她自己好好坐著啃。豆子啃得很象模象樣,大家都看了好笑,媽媽說,「好笑,好笑就拍吧」,於是爸爸媽媽和小舅舅兩個照相機一個攝像機一起上陣,搞得象記者招待會似的。
天熱,媽媽索性就讓豆子在浴缸裏洗澡了。滿滿一缸水,豆子在裏面玩得可高興了,還常常賴著不肯起來。不過外婆家的浴缸比較大,豆子不太肯玩。而且一把救生圈放進去,豆子就不高興,要扔救生圈出來,不然就是站起來要跨出浴缸,大有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

又長牙

豆子的胃口好了一個禮拜,從昨天起又小下來了。可能是出牙的關係,可能是天熱,也可能是嘴角發了個象痘痘一樣的東東。
今天豆子的口水特別多。媽媽看了一下,左邊下面的那顆牙基本上長好了,其餘三顆牙牙床上白白的,估計也快了。上次媽媽還想呢,這回豆子長的牙怎麼老是尖尖的一點點?後來一摸自己的牙齒,哈哈,本來麼,這個位置長的就是犬牙呀!

豆子第一次游泳

好容易說好上週六帶豆子去游泳,臨時媽媽又不能去,豆子無所謂,倒是爸爸媽媽心裏不大好受,因為已經說了很久了,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成行。這個星期安排多多,兩個飯局,週四爸爸又要值班,週末還要出差,看來豆子又要等一個星期了。
昨天爸爸下班回來,媽媽跟爸爸說起這個星期沒準又要搞寶寶游泳聚會了。爸爸忽然說,要不我們喫完晚飯就帶豆子去游泳?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建議,媽媽很高興,爸爸又極力擔保一個人能搞定豆子,於是趕緊行動,喫完晚飯立刻出門。
到了金虹,媽媽在岸上觀望(發現居然忘了帶照相機,真是……)。豆子還是抗拒救生圈,衹能讓爸爸抱著玩。小豆子緊緊地趴在爸爸身上,爸爸問媽媽:「跟豆子來1—2—3好嗎?」(1—2—3是爸爸跟豆子都喜歡玩的飛速下墜遊戲,爸爸抱著豆子,數1—2—,到3的時候就飛快地蹲下,小豆子總是開心得咯咯大笑)媽媽想也許這能讓小豆子開心點,就點頭同意了。誰想到爸爸這回數到3,竟然帶著豆子一起沈到了水底,媽媽看得目瞪口呆!等爺兒倆冒出水面,媽媽問,「我衹是讓你在水上面玩,誰讓你帶豆子下去了?!」
「!!」爸爸委委屈屈地說,「你說同意的呀!」媽媽氣得無話可說,看豆子也沒哭,大概是給嚇懵了吧。
這以後豆子總不肯下水,但坐在水邊用手拍水卻玩得很開心,看到有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豆子主動跟人家握手,又對著邊上的阿姨眉花眼笑。唉,小家夥。
後來豆子又要繞著場子不停地走,還不要媽媽拉她的手,媽媽怕她滑倒,只好辛辛苦苦地緊跟其後,絲毫不敢大意。
玩了一個小時,打道回府。媽媽身上最濕,全是給豆子和爸爸鬧的。
半夜裏豆子睡不安穩,媽媽覺得豆子的額頭有點燙,不放心,給豆子量體溫,99度4,查了華氏攝氏換算表,38度不到,媽媽馬上大大地放心,後半夜睡得香極了。早起豆子果然額頭不燙了。
地上有個西瓜和哈密瓜,豆子喜歡,走過去拍拍。媽媽跟豆子講哈密瓜和西瓜的區別,然後就聽見豆子嘴裏發出「瓜瓜」的音來。再問她,又不吱聲了。
舅公抱著豆子到樓下玩,豆子看見一隻叭兒狗,指著大叫。舅公又誇豆子聰明,說豆子見了狗就知道說「汪汪」。媽媽再聽聽,好像是有點「汪汪」的意思,可平時豆子也這麼叫,媽媽怎麼就沒覺得是「汪汪」呢?
媽媽對著豆子說「敬禮」,同時舉手敬禮,豆子依葫蘆畫瓢,可惜不像敬禮倒象是首長揮手致意。

人來乖

舅公飛機到的時候,正好是豆子的睡覺時間。所以在機場裏豆子衹要媽媽抱,焉焉的,跟任何人都不打招呼。後來在車子裏睡了一會兒,到太外婆家就好多了。又過一會兒,跟舅公、小舅舅也熟了。豆子時不時地對人笑笑,然後再自己玩。大胖舅舅這回不惹豆子哭了,抱她「飛呀飛」,小豆子所以情緒很好。大家都誇豆子乖,不「作」,會自得其樂。爸爸又在邊上得意:人家小囡是人來瘋,阿拉豆子是人來乖!媽媽說爸爸:「我看你才是人來瘋!」